山鹊

看风雨来前满城落灯辉,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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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识』其一、二、三。

#0106伊路米日贺文
#cp向:Yllumi水仙
#时间观炸裂
#注意避雷
#之后还有连载。





1,

枯枯戮山细雨绵绵,红霞满天,天气很好。六七岁的糜基刚刚获得自由活动于大宅的权利没多少日子,他走在两边都是房间的长廊里,每个房门都紧闭着,糜基一步一个脚印,手里握着两个奶瓶,手心里都是滑溜溜的汗。他每走几步便左顾右盼,心里想的都是“千万不要被发现。” 好在这一片向来没有多少管家徘徊,因为伊路米大哥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伊路米极少需求服侍。

“伊路米大哥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糜基对伊路米的定义源于他记事起的前几次会面。在糜基还是一个不能离开母亲的小孩儿的时候,时常和基裘在一起,那时伊路米大哥总是不在家,偶尔回来也只会隔着厚厚的纸屏风与妈妈产生几句简单清晰的交谈。糜基认为依照伊路米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温和的大哥,但当他第一次离开屏风见到伊路米时,伊路米也只是在糜基的搭话中安静的回过头来,大哥的短发分明在阳光下看起来很柔软,眼眶里也只是兄弟相似的黑色瞳仁,却让糜基一瞬间在视线中慌乱,如坐针毡。所以糜基和伊路米并不太亲密,如果不是特殊原因,糜基也不愿意来大哥的房间。

蹑手蹑脚走近,打开房门再钻进去,糜基靠在门板上总算松了口气,糜基被伊路米要求保守秘密并帮助伊路米,交换条件是额外的零花钱和稍稍放水的暗杀训练,很划算的交易。

“这是今天的份了阿尼,为了偷亚路嘉的奶粉我可是每天都冒着被妈妈毒打的危险!”糜基颠了惦手中两瓶冲好的奶粉对房间里的伊路米道。

“三万戒尼。”伊路米简单回应并伸出了手。糜基没说话,三万虽然不多但他觉得这样足够了,双手一抛将两罐奶粉丢过去便退出了房间。糜基被要求保守秘密,糜基也打算老老实实做到,他不想多看里面的情景,也没打算太多掺和,毕竟伊路米大哥抱着一个刚刚会爬的婴儿每天喂奶,就算说给爸妈也只会被质疑脑子出现了问题,糜基放松的踏着步子,两手空空,无比轻松。

两个月前的一个下雨的傍晚,刚刚入冬的时候天色总是暗的很快,伊路米完成委托后多少觉得有些无聊,他并不急着回家,因为钱已经到账了也没有收到新的委托安排。邻国的天气有些冷,伊路米把围巾在肩上展开来以便于能盖住半个上身,这样收拾好自己以后踏上了回程的电车,而电车里暖风开的很足又有些热,伊路米隔着围巾吐了口气。气息被精准的收敛到一个普通人的程度,这一段路程很长,因此伊路米试图在电车上小睡一会。

后来伊路米想:如果当时没有心血来潮坐电车又在电车上放松警惕,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伊路米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在梦中见到一个男人,男人手中拿着花纹不明的杖站在一筏小小的竹排上,竹排漂在远远的江面,杖的顶端发出的红光刚好将男人脚下一片照亮,男人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漆黑一片。伊路米甚麽也没问,直觉告诉他好奇会是麻烦,于是他只站在江边与男人相互矗立着,直到很长时间过去以后,男人发出一声如同小辈给长辈讲幼稚的笑话时被逗到般的轻笑,同时江面上的红光骤然大涨,刺的伊路米睁不开双眼,一个重物被弹射出来一般砸在伊路米胸口上,这一击太重了伊路米不得不用双手环住那个重物。待红光褪去伊路米总算恢复视力以后,他坐在电车上,电车的广播里正甜美的播报着“巴托奇亚共和国即将到了。”的提示“莫名其妙的梦”伊路米想着,用舌头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尝到一股意料之中的血腥味。

伊路米相信不可思议之事,甚至有时觉得自己就是那“不可思议”的一部分,这样的自信完全来自于从小到大持续不间断的事业成功,尽管十四岁还不算特别成熟也已经优异于大多数人,况且伊路米并不热衷比较。原本计划着继续坐车慢慢的回家,冒充成游客观光的样子吓守卫一大跳,但尝到血腥味以后伊路米选择了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一路上伊路米都坚信自己是被攻击了,只是身体上找不出任何异样,这样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朦胧感让伊路米有点烦躁,其中还夹杂着一点自责的意思,年轻人总会犯一些错但年轻人最好还是不要犯错。

匆匆回到房间所在的一侧大宅里,飞快走过长廊的伊路米挥了挥手遣散徘徊在附近的管家仆人,只留下嘭的关门声,接着他就傻在原地了。伊路米的房间很简洁,除了进门就能看到的书柜书桌以外,只有床和一个欧式的皮沙发,问题就出在这个沙发上,这是伊路米不想睡床时用来过夜的地方,因此它的一端常年放着一块叠好的深棕色天鹅绒毯,用的时候打开,起床以后叠好,此时这块毯子的一角从沙发边垂下来,显然是打开的。

谁会进伊路米的房间呢,又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样的事情?整个揍敌客家目前为止应该是没有的。于是伊路米绕过沙发来,想看看到底是谁干的,转过来以后入眼的是一团蒙在毯子下的东西,拉开毯子以后伊路米再一次惊了。从小自力更生的他再清楚不过眼前人的模样与非常年幼时的自己近乎一般无二,幼小的伊路米睡的很沉,微张着小嘴还有轻轻的吐气声,伊路米用念瞧了一会断定的确是个婴儿以后在沙发边愣了很久,直到糜基一脸“大事不好”的样子闯进门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尼!!”

“欸?”

糜基冲进屋来刚想开口继续说甚麽,一眼看到沙发上的婴儿,脚下一滑刚好撞在伊路米身上,他愣了愣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深思状的大哥又低头看看沙发上的婴儿,突然忘记了自己是为甚麽而来的。伊路米的目光也在自己的二弟身上,目睹了二弟一系列表情变化,事情的确很难理解,目前最主要的是不要被爸妈知道,尽管他们应该会很高兴。伊路米抬手摁住糜基的头说:“是妈妈那边有甚麽事吗?”

“不,不...没有。”糜基努力掩饰了一下窘迫。

“哦,我们做个交易吧。 ”伊路米的指尖压的糜基很疼,疼痛使他屈服的蹲下来,声音沉闷“交易是什么内容....”

2
   
从两个月前到现在,伊路米不仅仅是一个杀手了,他还几乎成为了一个奶爸,虽然这种情形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偶尔帮基裘带一两个小时弟弟妹妹,然后把他们弄哭。

总的来说伊路米还算有些育儿经验的。

糜基是个好助手,总能及时拿到奶粉,就免除了伊路米抱着婴儿偷偷找能喂食的食物时被发现的尴尬,一开始伊路米还经常看着这个婴儿发呆,然后用各种方法去实验这个婴儿或锤或打甚至用针扎,婴儿倒也的确像个婴儿一样,脆弱易受伤。当伊路米有委托的时候就把婴儿独自丢在房间里放上水和碎面包牛奶,每次回来都看到并没有饿死还很精神的婴儿和已经被消耗掉的食物,伊路米竟有些迷之自豪“我怎么从小就这么厉害呢。”伊路米无从得出婴儿是谁的结论,又因为就长相来说实在太像自己,便干脆这样草率的认定自己因为某些未知的缘由得到了幼年的自己。

不得不说伊路米得到了一些乐子,这也是他坚持喂养一个婴儿两个多月的唯一动力。但这两个月来伊路米原本仍是心怀疑惑的,直到这有一日他又开始做一个梦,这是一段很熟悉的梦,大约在十三年前的夏天做过一次。当时基裘还会对伊路米进行一些照料,关于暗杀的技巧席巴刚刚开始手把手教导,那段时间每天都很疲惫,年幼的身体扛不住暴增的训练每晚都睡的很沉,伊路米总会在梦里看见一个身影,黝黑的长发从那人双肩垂下来,痒痒的扫在皮肤上,那是一个非常清秀的男子,隔着面具也瞧的出五官简单却不平庸,只是眼底有些看上去辛劳过度的黑青。

梦境的一开始时与男子隔着一层蓝色的玻璃罩,接着变成透明的玻璃罩,再变成像念一样的膜,就像逐渐长大的蛇,一层层褪去老旧的外壳,直到最后有伊路米在梦中觉得自己被人抱起来,在昏暗的房间里,他不知为何仰着头,上面的拱顶大约有二十米那样高,四壁旋转着摆满书籍,最顶上的天棚似乎开着,能看到夜空上点点亮白的星辰。

这段梦中伊路米始终仰着头,好像视线全部被房顶旋转的星空抓了去,同时被放在一座石台上,石台不大坐上去凉凉的,它立在这座屋子偏东北方向不起眼的一角上。伊路米坐在沙发上回忆着这段梦境,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睡在床上的婴儿已经爬下床又爬上沙发,现在已经攀在伊路米的双膝上,一双幼小的手张开着举过头顶就要拍在伊路米脸上时被回过神来的伊路米及时捉住。完成委托回到房间后伊路米就坐在此处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八个小时,奔波的躯体劳累加上反复回忆梦境导致的思虑过重,伊路米看着手中婴儿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眼睛,心情突然有些委屈,扶着婴儿的手臂一收将婴儿幼小的身躯揽进怀中,幼儿的香软气息扑面而来,伊路米低下头把脸埋在怀中婴儿蓬松的头发里,婴儿也并没有像其他弟弟妹妹那样挣扎或捣蛋,他乖巧的站在伊路米怀里,始终高举的小手缓缓的搭在了伊路米肩上。他们以这样的姿势呆在黑暗的屋子里,就像一尊雕塑一样。

“伊路米……伊路米——” 黑暗处有人呼唤着名字,伊路米抬起头面对着不见五指的漆黑眨动眼睛,揍敌客家的眼睛适应性很强,即使从白亮的地方突然进入黑暗,视觉的转换也只需一瞬间更何况早已习惯暗杀潜伏的伊路米,而伊路米只是站在原处,他转动着脑袋环视四周,眉眼间浅浅的写着他很疑惑。

此刻唯一的解释只有转换视觉后的伊路米仍然甚麼也没有看见,这个空间里似乎除了面前一条逐渐亮起微光的小路外只有纯粹的黑暗。伊路米的手碰到柔软的东西被轻轻的拉扯沿着微光粼粼的小路向前走,原来这些微亮的白芒都是一只只飞动的萤,它们停在地面上,每落下一脚时就像激起了闪亮的银河在伊路米漆黑的瞳孔里照映出无数光点。随着脚步的向前,身后的萤聚拢过来在伊路米身边飞绕无意间组成明亮的环,这样使伊路米总算瞧得清面前拉着自己的婴儿和脚下一片方圆。这些萤似乎不只是简单的昆虫,它们环绕着伊路米不停变换着聚拢的形状如同欢迎的仪式,不论怎样去看都像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其中也有调皮的萤,它们脱离大部队飞近伊路米身边藏在他的短发上也有一些落在了婴儿的头发里。

伊路米在如此热情的仪式中显得手足无措,日夜重复委托的年轻杀手整个童年也不曾有多少时间用来消遣,从记事起就深知自己将直面世界的黑暗面,伊路米便鲜少去触及世间温情,年轻的杀手不知晓如何回应盛情,又出于本能的感到一丝盛情难却。伊路米下意识抬起手来,只见无数的萤飞向他竖起的指尖聚拢成明亮的圆,就像灯光一样。手上被紧握的感觉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有人轻盈奔跑的声音,伊路米连忙向前伸出手去,看到前面不远处婴儿正蹒跚着步子向前,他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里?”伊路米问

婴儿回了回头,他也许还没到能够清楚讲话的年纪。伊路米紧随着,想抹除两人之间那不到十米的距离。

分明一双长腿却好似追不上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两人一追一赶的跑了很远,直到婴儿在一处停下来身边有潺潺的水声,婴儿转过身朝伊路米伸出双手,张嘴吐出的话奶声奶气:“伊路米,抱抱——”

伊路米原本就是奔跑着的,听了这句话他便没有停下来,从婴儿脱离掌控开始“将他重新抱回来”就已经成了伊路米的心思之一,伊路米没有减速保持着追赶的样子张开双臂将婴儿环住,突然之间,他竟扑了个空。脚下湿滑的鹅卵石路消失变成古旧的红木地板,漆黑的四周也变得有了一些光亮,它们有些昏暗,空气中是墨水和书籍的味道,就像是年幼时闲逛在揍敌客大宅里深夜走进的藏书室。伊路米半跪在地板中间,双臂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怀里却甚麼也没有,远远看上去有一点滑稽,但下一秒伊路米已经将双手垂下来并抬起了头。

“这是梦中的那个屋子。”这是伊路米得第一反应,紧接着他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正与他对视着,身上的墨绿色法兰绒长袍在摇曳的烛光里泛着波浪一样的光,漆黑长发润滑的垂在面颊两侧和脑后,干净秀气的眉宇间漆黑的瞳仁里满溢着无法言说的神情,有震惊有喜悦有惶恐似乎还有一丁点的悲凄,只是一瞬间混在一起竟然显得有些温柔。伊路米被这样的眼神盯的僵在原地仿佛牵扯出了自己原本被深藏的灵魂,房间里除了水晶相碰微弱的叮叮当当外只有那人空洞沙哑的声音:“啊,你终于来了。”

3。

“你不打算对我说点甚麼?”伊路米身披着一套深酒红色法兰绒斗篷坐在一个由书本堆起来的小丘上朝着房间里问道。伊路米的右手撑着身子左手拽着自己的领口,穿惯运动装的他非常不适应如此包裹严实的正经装束,感觉浑身都透不过气来,若不是拗不过此时同处一室的奇怪男人,伊路米绝对不会穿成这个样子。

自伊路米来到此处以后,奇怪的男人除了强行帮伊路米套上袍子后说了句“随便坐坐”以外,一直埋头在书本里写写画画一言不发,尽管伊路米非常耐得住等待和寂寞,但此时甚麼也不知道的他非常心焦,随手翻看的书籍里有许多不认识的文字和符号,甚至可以说都是一些完全没有接触过的知识,其中有多篇讲述的是生物,生命,矿石。草草翻了翻以后伊路米了解到一件事,现在的自己恐怕并不在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了,书本中夹有几篇白纸墨水写的手记,洋洋洒洒记载着一些日常发生的事情。

9月30日:西海岸迎来了冬季白昼的第一缕阳光,日照点与+6重合能源完整,大脚行者与矮人暂时不再需要因为能源问题发生种族战争。

诸如此类,伊路米看的一头雾水。男人在伊路米发出询问后许久才有了些许反应的声音,只听男人轻轻吐了口气,随后从一个堆满书本纸张的木桌后走出来,男子离开书桌后原本在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与钢笔凭空漂浮起来,跟在男人身后悬停在他头上不远处,笔尖刷刷刷的移动着没有丝毫停顿。“说点甚麼呢……”男人在伊路米旁边坐了下来,眼睛却仍看着其他地方。

“譬如你是谁我为甚麽在这,你为什麽说我终于来了?”伊路米有点生气,但他控制了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使男人转过头来,相反的,男人双肘垫在了双膝上用合十的双手顶起了自己的下巴,只听他幽幽的说:“你知道,平行时空吗?”

“一点点。”伊路米答。

“那就从此说起。”男人说:“平行时空,也就是两个平行的空间,其中的一切从基础上都是相同的但发展有几率相异,你明白,我也不再多赘述。除了平行时空外你应该知道还有穿越时空这件事,当穿越时空和平行时空被人为的产生交集的时候,就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明白了吗?你就是我,但不完全是我,我也可能不是你。但唯一不变的是你是许多我之中最合适的那一个。我是伊尔迷揍敌客,安塞特利维亚大陆唯一的大魔法师,我恳请你帮我,做一些事情。也许有些难,但我会给你足够的酬劳。”

“酬劳是甚麼?”伊路米问。

“比任何人都强的能力和送你回去,足够麽?”伊尔迷终于回过头来,漆黑的瞳仁注视着伊路米的眼睛。

“成交。”伊路米答。

这次轮到伊尔迷有些疑惑了,他一双细细的眉毛向下垂了垂竟然轻轻的笑了一声,他说“你可真爽快。” 伊路米应声歪了歪头道:“为甚麽不爽快?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能不能回去,酬劳很划算。如你所说你是我的话,我想我也不会做太没有把握的事情。”

伊尔迷显然心情有些好,他甚至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一头短发和稚气未脱尚且圆润的脸,认真思考的模样都让伊尔迷感到思绪万千,伊尔迷忍不住继续问道:“你就不对此事感到震惊吗?”

“我觉得很震惊,甚至有点害怕。”

伊尔迷看着嘴里说着有点害怕却面无表情满脸平静的伊路米再一次笑出了声他说“也许你真的是我。”

伊路米不甘示弱“当然,你说过我是最合适的,既然你能做到改变发展趋势而其他的我不能,就说明你是最优秀的,那我,也就是最优秀的。”

这句话终于让伊尔迷愣住了。伊尔迷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双眼会微微眯起来耳边长发随着身体动起来的幅度微微荡着,伊路米看得出来这个叫伊尔迷的男人并不常笑,下意识抿起来的唇角和每次笑起来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迟疑都昭示着这个动作对伊尔迷来说很是生疏。伊路米仰头看着伊尔迷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一些名叫“愉悦”的气息,也许是因为双方都是自己因此不必再有所掩饰,并且无需言语就能够感同身受,伊路米一瞬间竟觉得很爽,省去不少需要谈拢的麻烦事。但伊路米的心思伊尔迷没有去猜,伊路米最后的话让伊尔迷的表情变得逐渐有些凝重,他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念着:“没有那么简单。” 桌上的铜铃发出叮当两声闷响,伊尔迷突然一个转身,骤然在原地消失不见。

被留下的伊路米在书中凌乱,这个世界的能力显然不是念,伊路米有尝试催动念确认了可以使用,他抬头看着半空中那本先前跟着伊尔迷到处走的书和钢笔一眼,那本书居然已经自己翻起页来,钢笔更加离谱的不知从哪搞到一张空白牛皮纸已经写完了大半张,伊路米朝书本伸手招了招,翻页停了下来向伊路米这旁凑了凑,转了个圈又漂了回去并竖起书脊,俨然一副生了气的模样使伊路米有点摸不着头脑。四周都是书柜,并没有看见类似门的东西,伊路米只有在原来的书堆上躺下来,拽过地上的垫子枕在脑后先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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